【ES同人】辉夜(友涉)

友涉那么好……

濡れ鴉:

【ES同人】辉夜(友涉)


 


从舞台上方各个位置打出的灯光此刻完全地集中于正中央。彻底被光亮笼罩着的,身着华美厚重的戏服的少女,在高声地唱出戏词的同时,朝着空无一物的前方缓慢抬起了自己的双手。


“无情的月亮啊!”那是正值芳龄的少女才会有的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此刻却是夹带了些许痛苦和不舍,令听众竟也悲伤了起来。但她也没能再说下去,断断续续的抽泣之声透过麦克风借由音响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配合着用横笛和三味线演奏的音乐,将最为无奈悲伤的情感传递到了在场每一个观众的心里。


不需要多余的台词,舍弃了复杂的表演动作,她就只是这样静静地在舞台中央站着,便已俘获了台下所有人的心。


不,不是“她”,是他才对。


站在舞台侧边的真白友也屏气凝神,一言不发地盯着舞台正中央的辉夜姬,连对眨眼的次数都苛刻了起来,只怕自己错过任何一幕。


他必须承认,自己其实根本没有办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即使他明白,那个此时穿着十二单,妩媚动人的辉夜姬,并非他人,就是自己所在的演剧部的部长,梦之咲学院三奇人之一的变态假面,日日树涉。


也是在这一刻,真白友也终于明白,那个人最初的决定是多么正确的了。


 


“皇……帝?”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抬手又揉了两下眼睛再拍了拍脸,确认自己十分清醒后,才又敢把纸上的红字看了一遍。手掌大小被叠了三叠的纸条上确确实实地被用朱红色的马克笔写了“皇帝”二字。确认无误后,真白友也才敢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两位演剧部前辈——冰鹰北斗打开了手里的纸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竹取翁”三个大字。


也就是说——真白友也忐忑不安地吞了口唾沫,再把目光转向了日日树涉,后者也不负所望一般,在看到文字的那一刻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哦呀,真难得呢!竟然是由我来扮演辉夜姬……Amazing!”


自从加入演剧部之后就常常强行被要求扮演女性角色的真白友也这次终于逃过一劫,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倒竟然还有了些遗憾之情。发觉这一点的真白忍不住在心里嘲讽了自己两句。再抬起头看向已经开始对着《辉夜姬》剧本讨论起来的冰鹰北斗和日日树涉时,另一种心情却也悄然而生。


部长,会扮演辉夜姬啊……


真白友也不自觉地盯着日日树涉的脸发起呆来,脑海中缓慢浮现出最初他看到日日树涉时的画面。那时的自己还不是梦之咲的学生,和好友紫之创偷偷溜了进来看在校生们的表演。前一秒还在为是否会被保安发现而惊慌不安的心,在下一秒却是立刻被台上的人给夺走了——那恐怕是他有生以来所看到过的最梦幻奇异的光景,虽然自己也知道那只不过是场戏剧,却又忍不住沉溺其中。从舞台一侧缓缓而出的长发美人,着一身繁复艳丽的拖地礼服,仅仅是一言不发地将会场扫视了一遍,就令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那视线里透着最为冰冷的感情。然后,他终于开口,再次用华丽的唱腔征服了所有人,在那之中,也包括真白友也。


那是他看过最美丽的“图兰朵”,不论是可以称之为“妖艳”的容貌,还是出色的表演技巧。更重要的是,真白友也确确实实地在那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图兰朵”所拥有的“冰冷”——冷漠,无情,拥有一颗坚硬的心,不知晓爱为何物。真白友也终于还是像那卡拉夫一般折服于图兰朵的脚下。对那个人的敬爱之心,竟也是推了他一把,让他彻底打定了报考梦之咲的主意——当然,友人紫之创的鼓励对他而言也有着巨大的意义,否则自视普通的他断不敢如此冒险。想不再普通,想继续和好友一起上学,还有,想见那个人。各种各样的愿望混杂在一起作为原动力,让真白友也将原本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但就在自己终于能抱起那份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之时,与那个人,也就是日日树涉的再会,却是将先前的梦都给打了个粉碎。


他古怪,他善变,他不可捉摸。被无数次戏弄过后都精疲力竭的真白友也,面对自己好友紫之创担忧的目光,却又总是努力笑着摇了摇头。他确实讨厌日日树,厌恶日日树,不能理解日日树,但唯独真的逃离日日树这件事,他一次都没有尝试过。被欺骗着穿上女装也好,莫名其妙地被拉倒动物园观察动物提升演技也罢。明明是极不情愿的,却又一步步都完成了。再重新回过头时,真白友也才发现自己已经从原点出发并走到了如此远的地方,而那个用着各种古怪方式拉扯着自己,逼自己前进的人,此刻正站在离自己相当遥远的前方,回过头来,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友也君~!在发呆吗?这可不行呢!”真白友也的头被厚厚一叠的剧本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终于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从日日树涉手中接过自己那份剧本,他快速翻看了起来。


这次演剧部要在对外公开的学院祭上表演《竹取物语》。这一日本文学名作近两年也作为热门不断被翻拍并搬上荧幕。虽各路导演对其见解都有所不同,表现手法也是各有千秋,主题故事却就如被传颂了千年从未改变过那样,都尽量完整地讲述了关于辉夜姬的传奇一生——在竹林里被竹取翁发现的,从竹子中诞生的三寸女婴,在竹取翁的悉心照料下长成了明艳动人的少女,被取名为辉夜姬。那可照亮天地的美丽容貌引来了无数的追求者,在那其中却没有一人能让辉夜姬动心。终于,辉夜姬的传闻到了皇帝那里。两人在机缘巧合下见面,并有了书信的往来。但随着八月十五夜的接近,辉夜姬终于不得不面对自己即将离别人世的现实,坦白自己本为月上之人的真相。最后,在月圆之夜,留下了羽衣和不死之药,泪别皇帝和竹取翁,回到了月宫。


看完日日树涉修改过后的剧本,真白友也确认也没有太大幅度的删改。皇帝的出场幕数仅有后面的两幕,但毕竟有最高潮的“登月”这一段,虽然自己并非是要扮演辉夜姬,心里却依旧有了不小的压力。自己真的能演好这个角色吗?真白友也没什么太大的自信。


他明白,日日树涉在表演剧目这点上对他人异常严苛。自己初期没什么技巧可言,常常只能扮演无需演技的路人角色甚至背景。而这次的“皇帝”,恐怕是真白友也入学至今所接到的分量最重的角色了。


“顺便一提~我们这次演剧部的《辉夜姬》,可是要作为学院祭舞台的压轴节目哦!来吧!不要傻站着了!快快动起来忙起来吧!手里忙不过来的时候,就让头发也动起来——!”


习惯性无视掉自家部长意味不明的后半段发言,真白友也也终于开始认真地通读起台词来。日日树涉则先行去拜托同班的鬼龙红郎制作戏服,再找到手艺部的斎宫宗做可能要用到的道具。虽然日日树涉对待公演的剧目一向也都很认真,但像这次这样搞得如此声势浩大甚至要惊动其他社团的,还是第一次。真白友也将自己的台词读了好几遍,迷迷糊糊地才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和日日树涉的最后一次同台了。


这次学院祭也是通过对外开放旨在吸引更多应届生前来报考,换句话说,原本的三年级们,也差不多要真的走向各自的未来了。


窗外的早樱飘了一瓣进来,落在了他手里的台本上。真白友也愣愣地看着日日树涉和冰鹰北斗的对戏,心情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哪怕就这一次也好,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这场表演有任何遗憾。至少,在日日树涉走之前,给他留一个完美的回忆。这么想着,真白友也捏住台本的指尖却是因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了。


 


在空无一人的训练室里,真白友也反复地对着镜子诵读着台词,并配上自己理解的动作。但不知为何却总觉得哪里不对,硬生生地在同一个地方卡了很久。


“辉夜姬啊!我就算是用尽一切方法!也定要将你留下来!”带着坚毅的目光,他假装眼前就坐着美丽的辉夜姬一般,颇有气度地挥舞着手臂。


“但是陛下!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就算是您,也无法将他们拦住!”


带着悲痛的女声突然从自己的身后传来,真白友也诧异地转身,便看到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背后的日日树涉。


“部……?!”


他惊讶地想喊出声,但在对方的噤声手势下又将说到一半的话吞了回去。日日树涉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因为太过惊讶而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真白友也好半天才领会到精神,慌忙地继续读出自己的台词。


“我会派出我最为英勇的兵将们!用最为坚固的锁将你锁起来!”


“没有用的!陛下!这都是徒劳!”日日树涉作出了痛苦无奈的表情,“月之上的人们都有着神力,什么都无法阻挡他们。”


“陛下啊。”他后退了几步,在真白友也的不远处站定,抬起手,刚好是两个人只差一点却又无法相碰的距离。


“我终究是要,离开这人世间的。”


真白友也愣住了。


日日树涉确实是在演绎着辉夜姬,但在这一瞬间,真白友也却觉得,自己看到的,是辉夜姬外壳下的,日日树涉本身。


恍惚间,有些熟悉的话语似乎飘过了自己的耳边,却又听得不太真切了。真白友也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日日树涉,也完全忘了接下来的台词。察觉到自己的部员已经出神的日日树涉也立刻从表演模式恢复正常,开始开真白友也的玩笑。


“怎么了~友也君?又开始发呆了吗?啊,是不是累了呢?之前给眼镜君做过的按摩,友也君是不是也想试一试呢?”


“……”真白友也难得的没有去接这个话茬。他还在思考刚才日日树涉与辉夜姬身影互相重叠了的事。虽然现在才产生这个问题未免有些太过迟钝,但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他还是忍不住向其发问:“部长……这次的角色,真的只是单纯靠抽签决定下来的吗?”


日日树涉的脸上一瞬间闪过了惊讶的神情。


“哦呀?真是不错的质问呢。学会思考了啊,友也君~”明明应该算是夸奖的话语,不知为什么听来总觉得有些别扭。但话外之音真白友也还是听明白了的——抽签不过是个形式,角色早就被日日树涉定下来了,换句话说,是日日树涉自己选择扮演辉夜姬的。


“那为什……”


“友也君!提问!你知道辉夜姬穿的这完整一套和服有多重吗?”


“……哈?”


“回答是!十五公斤!”


“啊?!”


日日树涉就像开玩笑一般朝真白友也眨了眨眼,语气却又一瞬间变得异常严肃起来。


“所以,你觉得你担得起这个重量吗,友也君?”


真白友也明白了在这句看似平淡的问句下藏着的残酷现实。


他,确实没有那个能力,扮演辉夜姬。


但日日树涉的表情又很快柔和了下来,重新靠近了真白友也,拍了拍还有些失落的后辈。


“但你确实已经尽力了。”


——可这还远远不够。


真白友也目送着日日树涉离开了放音训练室,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


这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够。


 


我的力量,还远远不够,让你留在这人间。


 


“今天,在各位百忙之中,前来梦之咲学院参加学院祭,作为学生会会长,我在此再次向各位表达诚挚的谢意。接下来,就由我们引以自傲的学生们,来为大家献上最棒的视听盛宴。”作完开场词发言后的天祥院英智立刻将舞台让给了各个优秀的组合们,自己则坐到了观众席第一排去当一个安安静静的观众。一旁的莲巳敬人倒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本来打算今天亲自主持学生会成员负责秩序的他,却突然被天祥院英智拖过来,强行休假一日,专心看汇报演出——话虽如此,莲巳敬人还是没办法静下心来。毕竟梦之咲的家伙大多都不是什么太安分的家伙,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这烂摊子大概还是得自己来收。奈何旁边的天祥院英智还是一脸安定,自己也只好端正了坐姿,逼自己暂时先把注意力放到舞台上的表演上。


真白友也紧张地穿着服装在后台候场。虽然《竹取物语》是最后的压轴大戏,离上台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他倒是早早的紧张起来,只能默念台词来放松神经。鬼龙红郎和紫之创这次没有参加表演,专程过来帮忙服装的部分。十二单的穿法比较复杂,就算是灵活的日日树涉,穿戴整齐也花了不少的时间。而当鬼龙红郎他们彻底帮日日树涉理好数层的衣料时,一个还在人间的“辉夜姬”,终于诞生了。


“啊!果然非常好看!”紫之创忍不住发出了赞叹。而鬼龙红郎则更在意别的方面。“怎么样,活动起来还算方便吗?这次的衣服用掉了相当多的布料,搬过来的时候也花了大力气。”


“呼呼呼,不用担心~”日日树涉相当轻松地站了起来并来回走了几步。而同样换好了衣服的冰鹰北斗看了眼时间,终于出了声。


“差不多到时间了。”


最后确认过道具无误的日日树涉,拍了拍手,面对着后台的所有人,最后鞠了一躬。


“那么,开始吧~这场美丽而又悲伤的离别物语~”


 


“啊,开始了呢。我期待这个很久了哦敬人。”天祥院英智兴趣十足地看着幕布缓缓被拉开。


轻柔的音乐声响起,冰鹰北斗扮演的竹取翁从舞台的一边蹒跚着脚步,走到了竹林的背景板前,然后就像故事发展的那样,用道具斧子劈开了一棵竹子,并从中发现了三寸的女孩——


“那个是……?!”莲巳敬人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冰鹰北斗从竹子中取出的道具人偶。


“啊……真亏他能说服那个人啊……”天祥院英智也笑了出来。


站在舞台另一侧的斎宫宗死死地盯着冰鹰北斗手里的人偶——那是他从不离身的“代言人”,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他最后还是答应借给日日树涉用于表演。好在没什么闪失,开场的这一幕迅速结束,斎宫宗从冰鹰北斗的手中接过人偶,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终于是落了地,便立刻从后台离开了。


之后日日树涉扮演的辉夜姬便上场了。在一旁看着的真白友也能够明显感觉到会场内气氛的变化。日日树涉的演技牢牢地抓住了在场观众们的心,这点真白友也丝毫不觉得意外,倒不如说还颇有些亲切感。但比起在意观众,真白友也还是更在意日日树涉。他长久地看着台上辉夜姬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当表演进行到人们听闻辉夜姬的美貌而争相前来求婚,希望能得以一见时,真白友也看着辉夜姬脸上的无奈之时,一瞬间却又是将这一形象与日日树涉本人重叠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


“友也?”真白友也从重重困惑中被惊醒,这才发现冰鹰北斗正在叫他。原来已经差不多到辉夜姬与皇帝相见的一幕了。鼓足勇气,真白友也做了一次深呼吸,把自己想象为那位远古时候的尊贵之人后,终于迈着稳重而不失自信的步子走上了舞台。


 


一切都非常顺利地进行着。真白友也在用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技巧演绎着这位多情的帝王,用完全没有发颤的声音在诉说着自己对辉夜姬的恋慕之情。虽然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但真白友也从日日树涉的眼神里也看出了他的那丝惊讶。


真的成长了啊,友也君。


他再次从那双紫色的眼睛里读出了这样的讯息。


很快两人相会的这一幕就结束了。之后的一幕是辉夜姬一人的独演,日日树涉需要面对月亮,哀叹自己终将离开的事实。台词相当少,但有需要在这有限的几句话里,完全地表现出辉夜姬的悲伤,这对表演者来说是相当大的挑战。在日日树涉缓步走向舞台中央时,真白友也还为他捏了一把汗。但当聚光灯都打到日日树涉的身上时,真白友也终于明白,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在聚光灯的笼罩下,日日树涉高声地唱出戏词,并朝着空无一物的前方缓慢抬起了自己的双手。


“无情的月亮啊!”他用着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假声,将满含痛苦和不舍的台词读了出来。在这之后,他便配合着用横笛和三味线演奏的音乐,慢慢地发出了抽泣的声音,将最为无奈悲伤的情感传递到了在场每一个观众的心里。


仅仅是这样而已。仅仅是这样的一句台词,和一个动作,日日树涉就将辉夜姬复杂的内心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这一幕看得真白友也都忍不住和台下观众一同鼓起掌来。但这依旧不是高潮——之后还有更为重要的一幕,也就是两个人最后的离别,“登月”了。


“紧张吗,友也君?”在上台前稍微还有几分钟,两个人姑且还能做个简短的对话,但因紧张和过度兴奋而完全不知道说什么的真白友也只能以点头作答。日日树涉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就是最后了呢,友也君。”


然后,他先行一步,踏上了舞台。


……这个最后,指的是什么呢?真白友也看着前面不断远去的人的背影,终于也下定了决心一般,快步追了上去。


 


“辉夜姬啊!我就算是用尽一切方法!也定要将你留下来!”


“但是陛下!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就算是您,也无法将他们拦住!”


“我会派出我最为英勇的兵将们!用最为坚固的锁将你锁起来!”


又进行到这一幕了。真白友也在心里默念道。他极力想让自己将眼前辉夜姬的形象和日日树涉分离,却发现这样只不过是在让两者重叠得更多。


“陛下啊。”日日树涉再一次后退了几步,像排练时那样,然后抬起了手。


“我终究是要,离开这人世间的。”


……


他好像说过类似的话,但那句话具体是什么,真白友也却是记得不够真切了。日日树涉和辉夜姬,辉夜姬和日日树涉。没有力量将其留下来的皇帝,和没有将其留下来的自己。乱七八糟的,各种各样的想法一股脑地涌进了真白友也的大脑中。一瞬间,他忘记了辉夜姬,忘记了现在是在舞台上。他只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名字叫日日树涉,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


“不准走!!!!!”


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喊通过麦克风和音响直接变成了爆破音响遍了整个会场。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台下的观众都捂起了耳朵。等吵耳的杂音终于过去,大家再将目光投向舞台上时,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尊贵的皇帝陛下竟然直接死死地抱紧了辉夜姬,让她动弹不得。一旁扮作天兵天将的演员这下也傻了眼,完全不知道改怎么办才好。日日树涉也相当意外,但带着麦克风的他没办法直呼真白友也的名字,只能换种方式提醒他。


“陛,陛下?!请,请您……”


“不准走!”谁知道真白友也竟然如此“顽固”,抱住了就完全不撒手了。表演一时陷入了僵局,会场内也开始有了骚动。


莲巳敬人的胃顿时就痛了起来。果然还是出了岔子!这下可好,要怎么收场……面露苦楚的他正想站起来让日日树涉赶紧带真白友也下台,却是被天祥院英智一把拉了回来。


“等一下,敬人。”他示意莲巳敬人坐着不要动,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舞台上的二人。


日日树涉像是要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说什么。过了很久,才慢慢道出一句:


“……您就这么爱我吗?”


会场内一下子就安静了。


“……留下来!”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来了这么一声呼喊。接着,还在茫然状态中的观众们就像被点燃了一般,竟开始异口同声地呼喊起来。


“留下来!留下来!”


这下这个局面就越发不可收拾了。


日日树涉有些意外地看着台下的观众们,又看了看依旧死死地抱着自己不愿撒手的真白友也,最后终于无奈地笑了笑,朝身后的天兵天将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拍了拍真白友也的头。


“上天被您的真诚所打动了,陛下。多亏了您,我终于,能留在这人世间了。”


他弯腰扶起终于反应过来的真白友也,脸上满是温和的笑容。台下也是掌声雷动,除了莲巳敬人。他因为对结局太过意外而失了神,连眼镜滑落都没注意到。


“……完了……富士山的历史,不,日本的历史都被改变了啊?!”


“嘛嘛,敬人,放轻松一点。这样不也很好吗?”天祥院英智替莲巳敬人扶了下眼镜,又转头看向台上的日日树涉,“真是太好了呢,涉。”


 


当真白友也翻遍整个校园,终于在演剧部教室里找到日日树涉并想要道歉时,已经快接近傍晚了。因为他的问题,日日树涉最后的一场表演没能完美结束,对此真白友也确实是满心愧疚。对着正站在窗边向外目送散去的人群的日日树涉,真白友也深深地鞠了一躬,并迟迟没有抬起头来——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日日树涉。


“对不起部长!因为我的错……”


“友也君。”然而日日树涉就这么突然打断了他的道歉。


“离开梦之咲之后,我的脚步可也不会放慢呢~怎么样?你有心理准备了吗?”


“……唉?”真白友也诧异地抬起头,看到眼前被夕阳余光笼罩着的日日树涉,朝他伸出了手。


“你,还能追的上我,然后让我,留在这人世间吗?”


他就像是在单纯地诵读着辉夜姬的台词,却并非扮演着辉夜姬的角色。


当然,真白友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当然!”


“我会不停地成长的!成长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男人给你看的!”


“直到追到你,抓住你为止!我是不会停下脚步的!”


同样地,他朝日日树涉伸出了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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